第5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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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把伞撑在她的头顶，纷乱的雨帘被隔绝在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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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心心怔怔抬起头来，来人是叶铿然，少年撑着伞站在檐下，手中握着竹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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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来道别的，这些天多谢你的关照。”叶铿然换上了一身青衫，站得笔直如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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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给我吹支曲子吧。”柳心心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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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铿然坐下来，开始吹笛子，风雨声相和，笛音很温柔，温柔得像抚过心脏的手，一下一下都是酸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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吹完一曲，叶铿然将笛子从唇边取下，纠结的眉心却没有展开。他突然侧头问：“你这样的女子，为什么要替李八郎办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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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心心的身形一僵，没有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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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的确不叫柳心心，你的本名叫杜若微，状元郎杜清昼是你弟弟。你四年前来长安找寻的亲人，就是他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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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心心的脸色刷地苍白。这一刻，雨点都成了刀尖，落在少女比哭更难看的抬起的脸上，她没有说话，但答案已心知肚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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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天，他认出你了。”叶铿然看着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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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人或许认不出她来，但亲人不会。世上最亲近你的那个人，根本不需要用眼睛来分辨，哪怕你有再大的变化，只要你站在他面前，甚至只需要熟悉的气息，他也知道那就是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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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清昼认出她了，但他不敢相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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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害怕被人看不起。他出身贫寒，没有背景依傍，不想再落人笑柄，不愿让嘲笑的声音像耳光一样打在自己脸上，不愿让人知道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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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姐姐是个章台女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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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刷”的一声，柳心心突然站起来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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