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4章

nbsp;只是一瞬间绝望的邪念，在毫无希望的暗夜里一闪，然后，耳畔仿佛有个声音骤然响起：既然已至死地，何妨置之死地而后生？仿佛闪电在头颅中劈开，无路可以回头，太子鬼使神差地挥下手……他的军队朝着禁宫冲杀了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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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并不想反！”太子颤抖地抓住张九龄的手臂，“若是我知道丞相今夜也在宫中，我绝不会……丞相你相信我！是有人陷害我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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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日里，他私下没有少抱怨这个刚直不通人情的宰相，可是在危机时刻，他知道，只有这个人会相信他，只有这个人会无惧危险挺身而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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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谁给殿下传的话，说今夜宫中有变？”张九龄竭力稳住心神，想要梳理出关键的线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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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到底是谁来传信，能让太子深信不疑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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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的喉咙动了动，似乎在迟疑该不该说出那个名字，终究还是说出了口：“是杜御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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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道惊雷滚过，血色顿时从张九龄的脸颊上尽数褪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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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蓦然抬起头来，看到了一个他绝对想不到的身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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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踪多日的杜清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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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科状元郎、御史台御史杜清昼，站在昏暗的雨夜里，站在全副武装的叛军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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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浑然不觉张九龄的不对劲，急切地继续说：“杜御使与我一向投机，我待他如知己良朋，他来传信，我自然深信不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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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神相交，张九龄的眸子里都是惊痛，杜清昼的脸色也刹时惨白，他是个聪明的少年，立刻明白，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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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天，他假意结交亲近寿王李瑁的右神策军将领秦随，昨日酒过三巡时，秦随醉得不省人事，身上掉出了一封书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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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那封书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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