揍你虽然是个笨蛋,但也不是没一点儿用处,要不是你半夜里说梦话都在骂我,念叨要做什么大事,被我听到,我今天也不会混进宫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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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杜清昼铁青着脸哽咽着不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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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昀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:“我是比你脸皮厚那么一点,比你聪明那么一点,但是聪明能当饭吃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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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正色说:“只有帅才是王道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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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滚!”杜清昼终于忍无可忍,一拳挥过来,到了对方肩上,却化为手掌,他紧紧地抱住对方:“我说梦话怎么了?你磨牙才吵死人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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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昀一怔,两个少年用拳心紧紧抵住彼此的背心,不知是谁的汗与泪湿了对方的肩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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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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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安街上夜雨纷纷,竟有了些温柔的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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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昀牵过马匹,对杜清昼嘱咐:“你和老师先回家,把湿衣服换了,照顾老师吃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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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呢?”杜清昼不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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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今夜能混进宫里,多亏了叶校尉帮忙,我在这里等他一会儿,跟他道一声谢。”裴昀轻描淡写地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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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未落,一阵脚步声突然从他们身后传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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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昀回过头,只见黑暗中走过来一个熟悉的人影,风雨交加,那袭布衫却一点儿也没有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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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夜里的雨水坠落如谜,如同虔诚的叩拜,欢喜地朝圣,在他周身迅速聚散飞舞,渴望着靠近却不敢碰触,无数水滴心甘情愿地碎裂在他脚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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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身影落拓而孤寂,像是一个人穿过漫长的黑夜,独行了很远的路,一身风尘疲惫,跋涉千年光阴,只为了找寻一个聆听他弹奏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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