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
小孙子手中接过那幅画，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往事：“……不知道那个人，后来是死是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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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谁？”孙子不解地歪起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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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什么。”韩滉转过头去，“这幅画是四十年前画的。那时我年少叛逆，立志做一个降妖除魔的道士。荒唐，荒唐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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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孙子并不明白什么是“道士”，只是着急地用力点头：“爷爷，快把这只老虎画完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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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日阳光照进书房里，冷暖交替，就像岁月本身。韩滉终究没有去补那欠缺的几笔，只是将画重新卷起。他自然不知道，这幅《白虎图》在后世流入宫廷，有位才子在画上题了几句诗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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虎为百兽尊，谁敢触其怒。惟有父子情，一步一回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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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杯弓蛇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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引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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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周明帝元年，三月己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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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线暗沉的大殿，太监毕恭毕敬将一尊黄金酒爵举过头顶，阴阳怪气地说：“将军，这是陛下赐的。”殿外落雪苍茫无声，天地一片银装素裹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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狂雪虽乱，天下已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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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慢慢回过头来：“喔，陛下还赐了酱拍黄瓜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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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？”太监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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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代名将走到他跟前，瞧了瞧盘子里的东西，好像浑然不觉这一杯下去，就是生死永绝，只是稍嫌遗憾地耸耸肩：“有好酒，却没有下酒菜，可惜可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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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起思考死亡的滋味，将军似乎更乐意咂摸酒的味道：“鸩酒，原来是甜的啊……”他悠然专注地品完此生最后一杯美酒，缓缓倒地而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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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间，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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