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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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李林甫大人为陇右节度副使，多次催促我与吐蕃决战——他要以战居功，对上只说吐蕃常年骚扰边防，有损大唐天威。可仗不是那么好打的。我虽然从不惧战，但不战而屈人之兵，才是兵家上乘。”裴将军正色，“当年河西崔希逸将军就是因为经受不住朝中主战派的进言，被迫撕毁盟约与吐蕃开战，仗虽然打赢了，他却忧郁成疾落得黯然去世的下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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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李大人催得急，我自然不想赴崔将军的后尘，又学不来忠臣死谏、血泪俱下那一套，”裴将军笑眯眯地说，“呵呵，只能来这一手无赖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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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他才打着给叶铿然做媒的名头，几个月不见踪迹，李林甫恼怒却也无可奈何——麾下没有其他将军能克敌制胜，这仗自然打不起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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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铿然神色微微一震，离开战场去游山玩水……看似棋局上可有可无的闲子，若是以退为进避其锋芒，倒也不失精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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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么，是李林甫要杀你？”叶铿然皱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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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个嘛……”裴将军摸下巴，狡黠地说，“如果我什么都知道，就不会这么倒霉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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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是，”叶铿然突然否定了自己的推断，“李林甫大可以上书弹劾你玩忽职守，又何必一定要杀你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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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李大人以手腕圆滑而闻名，暗杀这种硬碰硬的办法，容易授人以柄，并不是太高明的招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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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乎还有什么秘密，漂浮在黑暗中，触手可及，却又无法掌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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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总之，你要知道，我这个人很懒，不想打仗的时候宁可千里迢迢去给人做媒，能躲则躲——祸害遗千年，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。”裴将军把声音放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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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怕神色仍有些将信将疑，但听到“我不会那么容易死”的承诺时，叶铿然握紧的拳这些天来第一次微微放松。他眼中的霜色融化，点了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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