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4章

那时你一枪扎到自己肩头，有一滴血溅到我脸上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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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将军摸了摸自己的右脸颊：“那滴血，很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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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急雨骤，将军慵懒而明亮的目光落在叶铿然的脸上：“我似乎难以容忍，世间男儿热血慢慢冷掉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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烛光滚烫，叶铿然闭上眼睛，像是要阻止什么东西流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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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既然敢去楚地，就会帮你们到最后。如今情形虽然凶险，却还有一丝希望。”将军的声音再随意不过，却比所有的承诺更有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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绝望的雨夜听到这样笃定的话，确实如同溺水的人看到岸一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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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论什么时候，将军都有这种力量，让人在绝境里看到光，让人在风雪中看到火，让人舍生忘死地追随，将一切托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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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当真……”叶铿然艰涩地说出后面几个字，“要谋反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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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何不可？”将军在黑暗中轻笑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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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所有疯狂如海浪潮水的杀意，那所有浓稠如无底沼泽的黑暗，那所有颠覆如沙漏的血色念头——他为何不能放纵自己随心而为，用自己手中的剑，保护那些他想要保护的人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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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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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安的加急文书再次传来，催陇右调兵前往各地。将军却岿然不动如山，朝廷催得越急，他似乎越气定神闲。有人看见，他在军营里自制一种由脚架和木板组成的玩意儿，木板中有槽，三横一竖呈“王”字形，横槽里有浮木，看上去十分精巧，却不知道是做什么用处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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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过了几日，陇右的兵马丝毫未动，关南道、河东道、江南东道的兵马却开始调动！来自襄州、商州、河州的精兵无声无息地向陇右靠拢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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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守城的刺史和将领，原本就有不少是将军的故交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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