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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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红色的瞳孔逐渐变得冰冷起来，嗓音也逐渐冷凝：“今见，你是在试图指责我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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附近，火光的映衬之下，里梅匆匆地赶了过来，就听到了自己顶头上司的最后一句话。他的神色不明显地一怔，白发妹妹头的青年顿时停下了脚步，默然地听着面前两兄弟的对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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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从没有见过星名今见与宿傩大人吵架，但今天却似乎即将要打破这个常规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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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名今见原本止住的眼泪，顿时又顺着脸蛋流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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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吸了吸鼻子，两眼红肿，连额头的碎发也都耷拉下来，像是被大雨淋了一通的流浪猫，看起来分外可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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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”星名今见攥住自己的手掌，声线带着哭过之后的鼻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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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扯着嗓子，几乎是自暴自弃地、凶狠地瞪着自己的哥哥，就像是受伤后的幼兽发出悲鸣：“就算世界上所有的人类都来指责兄长，我也不会指责兄长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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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有资格讨伐诅咒之王，独独我没有资格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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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名今见无情地撕裂开自己的外壳，做出了几乎鲜血淋漓的剖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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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因为星名今见，是依赖于两面宿傩，才得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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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没有这第一个锚点的逐渐落成，偷渡客早已会被这个世界排除在外。像菟丝花一样紧紧缠绕着两面宿傩才存活下来的男孩，现在能以什么立场来指责对方的残暴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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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连成为跟随在兄长身后的伥鬼都无法做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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悲哀与愤怒，交杂着落在了星名今见的心中。他第一次，完全理解到了作为人类的自己的情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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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感觉到了怨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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