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温度,再还回来。
向南珺生出类似动物筑巢的误解。
若真如此,害怕被忘记的何止他一个。
不顾画廊经理在场,他声音有几分低哑,开口问道:“铁心要同我一刀两断?我赠你的一切都要还回来是不是?颈上的、臂上的、裤袋里的门匙…和所有的吻。”
他的语气突然刚硬起来,细听之下又似赌气:“那我现在是不是就可以吻多你几次?横掂你都要还回来。”
说完才想起心虚斜一眼经理,若他一样同黎耀文关系匪浅,此时情境足够尴尬,有如现场捉奸。如果有人知晓他同余回间的秘密关系,余回从此会否不太好过。
却没想余回竟在此时抬起头来,嘴角勾着笑,看他:“好啊。”
他笑得不及从前万分之一的好看,向南珺想,似残阳,下一秒就要跌落地平线后,没再升起的机会。
不论简风还是余回,在他面前都从未有过此时这般悲观。
轮到他沉默。余回沉默是回避,他沉默只为麻痹心脏,很轻的一句话音都能扯痛他,他无力自愈。
画廊经理礼貌提醒,打破这一场无边沉寂:“请问向生,有无决定好要不要公开展览?”
“要,”向南珺答音落下,却不看他,眼尾飞至玻璃立柜另一侧的高挑身影,“都不用我出一分钱,不要才是痴线。说不定我借到这块风水宝地,听日就名扬港市,一战成名喇。”
“展出作品都需有个名,只差这幅。”经理指尖虚点向展厅正中那幅橘红色调,“向生,劳驾起好名后话给我知。”
每一幅画都有个名,十六岁返家后养成的习惯。那些已经陈列在墙上的无一例外,画作左下角用树脂材料随手落下,伴一串英文字母,topaz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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