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32章 诡族巡使（下）

圣屏息，死死盯着那无声交锋的一点，它们能感觉到，那里正发生着超出它们理解的、触及世界本源的恐怖碰撞，那片区域的时空根基正在崩解。

整个天地的法则都仿佛被抽去根基，空间如镜面崩裂，寸寸瓦解。时间在那一点失去了意义，过去、现在、未来模糊重迭，化作一滩混沌的泥潭。

诡白之电与混沌气旋彼此撕扯，吞噬着对方，也重塑着自身。每一次微不可察的推进，都是对存在本身的否定与再定义。

李牧立于风暴中心，神情平静，目光深沉如渊，混沌道体自然运转，灰蒙蒙的气流自体内涌出，源源不断注入那旋转的气旋之中。

“异变……源初干涉……清除。”诡族巡使的“意”再次浮现。

诡白之点骤然膨胀，不再是细微的一粒，而是一口无形的“洞”，张开于现实之上，意图将一切纳入其中，归于虚无。

李牧动了，一步踏出，混沌道域猛然扩张，化作一道流转万道法则碎片的漩涡巨轮，轰然撞向那诡白之洞。

漩涡中隐约可见山河倒转、星辰生灭，仿佛一方开辟中的宇宙，迎头撞上那意图抹除一切的“无”。

九位妖族大圣只觉神魂一阵剧烈震颤，意识几乎被强行剥离本体。他们骇然发现，自己的存在感竟在那一瞬间出现了动摇，仿佛随时可能被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。

然，李牧与那诡白存在，已完全脱离了常规战场。在法则层次上展开交锋，在现实之外重塑因果。

诡白不断变幻形态，时而为刃，时而为网，时而为茧，试图包裹、绞杀、吞噬那混沌之力。而混沌则始终如一，流转不息，包容万象，将一切攻击尽数化解，又以不急不缓之势反扑回去。

渐渐地，诡白开始出现裂痕。

不是破损，而是“存在”的不稳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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