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挂着苞谷游街,敲着个破锣,喊着自己的名字,喊着自己是个小偷。放了以后,苞谷没拿回来,回家觉得对不起祖宗,对不起这个姓氏——他妈的,咱们泰族没有姓。最终,大伯拿根破麻绳把自己吊死了。”
岩糯的讲述停了一会儿,咬了咬牙说道:“你知道吗,那根麻绳是我爷爷当年养牛的绳子,牛早被公社没收了,绳子舍不得扔,留下给自己的儿子上吊用。我家妈妈得了病,连看门诊的钱都没有。我眼睁睁看着她捂着肝,痛的满地打滚,死在地上。”
岩糯哽咽着,刀老波识趣的递上香烟。岩糯直接用嘴接着,点上火抽了口烟。
看着飘荡在头顶的烟雾,岩糯双目无神地继续说道:“我们边境上讨生活,不贩毒还能干什么营生。老百姓表面上可以开个饭馆、当小贩养活自己,他们收入的钱从哪里来?还不是我们往外面卖海洛因的钱。”
香烟的烟头已经烧出长长灰烬,但岩糯似乎并没有把它弹掉的想法,继续说道:“我从带货开始,看过那么多的人死在吸毒上,看过那么多同行被抓起来、关一辈子、判死刑。也亲手干掉了那么多的老大。钱是赚到能翻天。只是有钱了才知道,钱是王八蛋,赚钱的男人更是大王八蛋。”
长长的烟头灰烬似乎因为岩糯的激动而断裂,掉落在桌面上。精气神似乎又回到了岩糯的体内,带着刀锋的眼神看向刀老波说道:“钱这东西,刚开始不要命地挣,是为了活下去;挣着挣着,人心不足蛇吞象,想证明自己的本事大,想活的更好,活成人上人;到最后,成个人物了,挣够了,想退,那些同行,那些当官的、当兵的,还有你们,跟了我这么久的人,能让我退吗?”
刀老波没敢迎向岩糯的眼神,只能用冲茶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,但岩糯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刀老波,继续说道:“不管我干什么,方圆百里的乡亲们心里都感激我。这些年,我出钱出力,修桥铺路,还捐了五所小学。我从云庭高薪聘来那么多优秀教师,给更多学校提高师资。你知道,有些小学原来在州里排名一百多,这两年都排到前十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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