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屿的发音和咬字却意外地道。他的声音放得更缓,更温柔。低吟浅唱时,如林中自由飞鸟,送给陆知齐一捧月光。
失眠的人沉浸在清冷的月色里,呼吸舒缓,胸膛轻轻起伏,似乎久违地做了好梦,容色沉静。
许久,凌屿才收了声。
他蹑手蹑脚地站起,单手撑着沙发背,轻轻扶着陆知齐的背,将睡熟了的人扶倒在沙发扶手处,轻轻盖了被子。
陆知齐身上的香水味并不浓烈,淡淡的、很悠长,连呼吸都染着好闻的味道。凌屿越靠近,越觉得心安——像是一种,飞倦了、可以栖息的松弛感。
他淋了太多的雨,却不敢靠近任何一个为他撑伞的人。
他知道,那些人只是他人生的一个过客,等到他们擦肩而过,他的世界依旧是大雨滂沱、满是泥泞。
可这次,他心里产生了极其强烈的占有欲。
——把陆知齐、留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