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记起自己曾给阿福令牌叫他去治脚。
他记起当时自己在荷塘里瞧见宁恙时有多么欣喜无措,甚至以为这是因为他之前行善积了德,叫老天把宁恙送了过来。
那是他这些沉闷,潮湿的生命里,难得鲜明的一天。
所以他记得。
所以他也想得出,为什么这个叫阿福的小宫侍可以站在侍卫面前,无所阻碍地把东西递给宁恙。
因为他有自己的令牌。
那是他,行善积德给出去的令牌,如今这令牌害死了宁恙。
也为此,某种情绪捏紧他胸口里那颗心,痛楚无边里,还不知足地将他凌迟一万次。
张玉庄站在那里,身形挺直得几乎僵硬,发髻松散,黑发凌乱地贴在脸侧。
他眨了眨眼,依旧散不掉眼里的空洞和绝望。
于是他又麻木地偏了偏头,凑到宁恙胸口前听了会,再次确定他不会活过来了。
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,只好站着再等等,像是高塔濒临倾倒,平平静静地任由内里支离破碎。
于是他开始让目光游晃,随即注意到跪在身前抖抖瑟瑟的阿福。
张玉庄视线缓缓聚焦,这才想起来身前还有个人。
“你在这做什么?”
阿福额头贴着泥泞地面,告饶之话如同洪水决堤:“殿下……殿下明鉴,小人,小人是被逼的!”
“是皇后娘娘,是她逼迫小人的!她……说若我不能将这样东西送到,就要杀了我在宫外的家人,我,小人,小人的家人是无辜的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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