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膝跪地的神机营宇字千卫陆东山,忽然想起三个月前这年轻人在演武场舞枪的利落模样——那时他还夸过“陆家小子颇有乃父之风”,却不知此刻对方低垂的眉眼间,藏着刺骨的寒意。
“陆千卫,劳你……”话音未落,后腰忽然传来钻心的痛——陆东山的匕首已透体而入,寒芒在暮色中泛着冷光,刀刃上淬着的,竟是能麻痹武道真气的“断筋散”。
楚苍澜喉头一甜,鲜血溅在陆东山的甲胄上,却见对方指尖正捏着枚刻有“陆”字的玉佩——那是陆承钧当年送给他的随身之物。
“王爷莫怪。”陆东山的声线带着几分颤抖,却稳稳抽出匕首,“家叔待我如父,当年陆家满门被流寇屠尽,是他抱着襁褓中的我杀出重围。您拿了他的人,断了陆家的根,我……”
他忽然闭眼,反手割下楚苍澜的头颅,鲜血溅在角门的“忠”字匾额上,将朱漆染得通红,“只能拿您的头,换陆家最后的体面。”
五十万两白银的悬赏令在他怀中发烫——这是地下追杀神榜上最新的“金刀令”,但比起赏银,更让他下决断的,是藏在心底二十年的执念:陆家可以不谋反,但不能对不起养他长大的叔父。
他小心翼翼将头颅装入特制的铅盒,指尖触到盒底的暗格——那里藏着陆承钧十年前写的家书,最后一句是“东山切记,陆家血脉,不可忘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