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的孩童,已成长为一名清廉的地方小吏。他多方打听,终于找到了当年那个乞丐的消息,满怀感激地寻去,却只见到城外乱葬岗旁一座新垒的、连墓碑都没有的孤坟。
看守坟地的老邻人叹息着告诉他:“他啊……临咽气前还迷迷糊糊念叨,说……说那娃儿的眼神干净得像山泉水……可不能被那脏棍子……打……打脏了……”
小吏泪流满面。他默默地买来最好的青石,为恩人立碑,刻上“义丐无名氏之墓”。然而,更令他震撼的是,自那以后,那座孤坟前,总有一个干干净净的新碗。碗里没有香烛纸钱,只有附近百姓自发放入的一枚枚铜板,日积月累,从未间断。碗下,压着一张被风雨侵蚀又不断更换的纸条,上面永远写着同一句话:
“**他护过娃,咱护他坟。**”
“乞丐的骨气,”叶昭凤望着那座被百姓自发守护的孤坟,凤眸中闪烁着复杂而深沉的光芒,“从来不在他跪伏于地的卑微姿态里。而在那‘自己腹中空空如也、挣扎于生死边缘,却仍要拼尽全力,护住一个陌生孩童不被世界粗暴伤害’的……硬气与良善里!”
她想起自己还是公主时,曾微服游历,在贫民窟的寒冬里,见过一个同样断腿的老乞丐。那老乞丐自己冻得瑟瑟发抖,却将捡来的、唯一一床散发着霉味的破棉絮,仔细地裹在一个被遗弃在雪地里、冻得奄奄一息的弃婴身上。
楚凡指尖流淌出温和的灵力,轻轻拂过坟头那几丛在风中顽强摇曳的青青野草。草叶仿佛感受到了那份敬意,舒展得更加挺拔。他轻声道,带着穿透世情的透彻:
“脱凡境的‘骨’,是铭刻于灵魂深处的认知——纵使被命运的巨轮碾入泥泞深渊,被生活的重担压弯了脊梁,只要心中那份不肯向恶意低头、不肯让善良蒙尘的傲骨不折,便永远……不曾真正跪下!”
**无声大仁关*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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