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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页空白处,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楷的批注:“此处云‘女子无才便是德’,然吾母通晓文墨,善理账目,一村粮税,赖其周旋方免饥馑;此处言‘商人重利轻义’,然城东张掌柜,洪灾之时散尽家财购粮施粥,活人无数……”
须发皆白的老院长气得浑身发抖,戒尺重重敲在书案上:“放肆!圣人之言,字字珠玑,岂容尔等黄口小儿妄加质疑?你这是要掘断我读书人的根基!”
书生却不惊不惧,从容地从案下捧出一摞厚实的、沾着泥土气息的册子,郑重摊开在老院长面前。
册中墨迹新旧不一,记录着市井俚语、田间农事、商贾百态。“弟子非敢毁根,”
他目光澄澈,声音沉稳有力,“弟子所求,是让这根基深深扎进脚下的沃土,而非悬于九天之上,不食人间烟火。若典籍之言,不能解世间疾苦,不能释百姓困惑,束之高阁,与废纸何异?”
多年后,他将那些离经叛道的批注与沾满人间烟火的笔记,精心编纂成一部《世间问》。书中不见高蹈的玄理,唯有贩夫走卒的营生、农人耕作的智慧、市井人家的悲欢。
书院的学子们争相传阅,读罢掩卷长叹:“十年寒窗苦读《圣人言》,竟不如这《世间问》一卷,教我如何立身处世!”
叶昭凤望着那本朴实无华却重若千钧的《世间问》,忆起自己曾力排众议,命史官删改《女诫》中“女子不得干政”的桎梏之言——正是这轻飘飘的几个字,锁住了多少凌霄城深宫中,本可绽放光华的女子一生。
“对典籍之‘疑’,从非对先贤不敬,”
楚凡的声音带着金石之音,他想起镇北王楚吞岳在烽火连天的城头所言,“‘兵书要烂熟于心,更要盯着眼前的战场随时变通!’那些百战百胜的将军,没有一个是靠着死记硬背兵书打赢的。”
“它是明白‘书是死物,人乃活水’,先贤的智慧,本为护佑后人前行,而非化作捆缚手脚的锁链。”叶昭凤的凤气与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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