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7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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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元铮见此也有些感伤，独自喝酒，一言不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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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弘毅受不了饭桌上鸦雀无声，主动开口转移话题，再不谈前言，净说些南疆与西北的趣事，勉强也算宾主尽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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饭后小坐片刻，贺今行与诸人告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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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横之很想请他留宿，但一直到他要走，都没能说出口。他不得不送他回去，提灯穿过前院门，他忽然说了声“抱歉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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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？”贺今行止住步伐，转身面对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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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与灯相映，人与影交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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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横之说：“莲子，我爹娘，关于他们的事，都应由我和家里解决，不该牵扯到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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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今行先前便隐约猜到缘由，认真道：“我以为我们之间已有牵绊。所谓‘牵绊’，就是你我一体，命运相连，诸事共处。你既为难，我岂能旁观？莲子一直很思念家乡，每次蒙阴要来人，他接到信之后，就日日到永定门去。他总说是玩乐，但我知道他想走出那座城门，我也希望他能离开京城，回到你们的母亲身边去。只是我一直没有找到机会，帮他实现愿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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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横之：“他离家十三年，爹、娘与我都对他亏欠良多，想办法弥补他是我的责任。但你不一样，纵有儿时情谊，你依然不欠他什么。铮姐说的话，你也别放在心上。若是往常，我一定不吝请你帮忙。可眼下朝局多变多灾，我又听说你要推行新策，正如履春冰。如此紧要关头，我不想因为我，让你被束缚、被掣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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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政司现在是风头正盛，但以陛下的性情，焉知哪日不会触及逆鳞，朝承恩暮赐死。越是炙手可热，越有焚身之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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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不是束缚。”贺今行向他伸出手，“君心难测，若是陛下怀疑我厌弃我，想寻由头治我，没有这件事，也会有别的事。那些与我政见相左、想要针对我的同僚们，也是一样的道理，只要在朝为官身处局中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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