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3章

纵然他身在孝中，有裴孟檀公与诸子在前静心守灵，其后孙辈不必那么严苛。朝廷适机令其夺情起复，亦在情理之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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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德帝仍然是那副脸色，出口却道：“你说得这么有理有据，朕要是真舍了他，岂不是错失人才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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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今行一听，叠掌道：“陛下圣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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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算你不来，朕也会点他去，左不过副使正使的区别。”明德帝问他：“知道为什么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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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今行就着叠掌的姿势，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，“请陛下解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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顺喜见状，当即示意内侍们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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阁中只余君臣二人，明德帝目光幽幽，沉声道：“一则，北黎就要派人来访，朕不能让靖宁多想，二则，舞弊案沸沸扬扬，裴明悯实际并无任何牵连，朕知晓，所以会慢慢补偿他。三则，夺情于他，亦是还裴氏清白，朕不曾弃置裴氏的证明，能安抚士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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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今行听到这里，心中一片清明，陛下的目的远不止所言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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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氏无罪，忠义侯则是无妄之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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士子们对忠义侯曾经有过的怀疑与质问，便会化作羞愧。而案子前后，侯爷对士子们的维护与支持，对老师始终信任但有分寸的襄助，都将成为美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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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此看来，陛下在为忠义侯铺路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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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么说给他听，是要他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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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德帝的声音在头顶继续响起：“虽是抬手之举，但朕之苦心，皆包含其中。你可明白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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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今行躬身道：“臣谢陛下教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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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罢告退出殿，那个问题一直在他心中盘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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