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98章

嬴淳懿送他到门上，回转时背对着灯笼，无声叹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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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究不是无话不谈，无需遮掩，毫无秘密的时候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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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天上的月，圆满过一时，终将走向残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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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今行沐着月华回到到官舍，精神与身体都有些疲累，却仍旧辗转反侧，难以入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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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干脆披衣而起，坐到窗台下，慢吞吞磨了墨写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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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休沐，他照常晨起，去驿站投了信，而后去吏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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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相爷却不在衙门，说是去政事堂了，他便又转道进皇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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殊不知，崔连壁正在抱朴殿中，躬身请求：“陛下，臣愚钝，实在看不透您的布置。还请您稍稍指点微臣一两句，免得微臣不慎坏了您的计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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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德帝今晨难得没有打坐，倚在榻上，说：“你倒是灵敏，然而时候未到，到了你自会知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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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连壁不解：“可顾元铮不是已经走了么？顾家幼子仍然留在忠义侯府上，还有什么未妥当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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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德帝不耐道：“几个小的算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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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下之意，目的在是老的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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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连壁一怔，想起顾元铮求上门说的那些话，又想起顾穰生那家伙的性子。权衡片刻，撩衣跪地，进道：“陛下，恕臣直言。您贵为天子，以千金之躯为由作筏，已是不妥。君绵病重，他儿子拒不探亲，就算不是您强令，只怕顾家人也会认为是您的缘故，从而生出怨愤。剑南偏远，若是将帅离心，天长日久，恐滋生动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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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德帝一拍手边瓷枕，喝道：“你以为朕是在装病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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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臣绝无此意。”崔连壁即刻叩首请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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