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1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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吏员们撑着伞来来去去，宁西路民变的消息很快就在政事堂里传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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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到下衙，贺今行注意到余闻道在直房外站了有一会儿。后者每日也在小二所和通政司之间来回，但像今日下午这样有意无意地晃到他跟前，还是第一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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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大约知道是为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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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闻道磨蹭半晌，终于迈步进来，行礼叫了一声“大人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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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今行这才直白地问：“可是为了荼州民乱的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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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闻道面带忧色，点头小声说：“也不知安县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，属下实在焦虑得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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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今行没有安慰他，如实道：“具体的情况要等兵部的汇报上来才能知晓。你现在不如说说，你在任三年，安县民情如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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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闻道被他盯着，几乎立刻就汗流浃背，随即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，吞吞吐吐地说：“您也知道，属下是从云织调到安县的。这两个地方的老百姓过的都是苦日子，但安县原本要比云织好一些。只是，自从发现铁矿和银矿，工部派了监事常驻，属下按照命令征调成丁开矿，农事就有些荒废。后来又建一所攻城作，为了在规定时间内制造出足够多的武器，只能征调更多的役夫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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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越说越慢，声音越说越低，贺今行干脆打断对方，问：“前前后后总共征调了多少人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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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闻道答：“大概、大概两万左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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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今行拧眉，“怎么这么多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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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县这种北方小县，一县人口恐怕都不过十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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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些地方，譬如运输矿石，牲畜不够，只能靠人力顶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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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少皆有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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