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3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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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双楼咬紧牙关，等待皇帝怒火消下去的期间，不住揣摩这怒火有几分是对自己，几分另有其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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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中死寂，以致于前殿传过来的脚步声清晰可闻。何萍站的位置看不到那边，但也能猜到大约是哪个小内侍有事通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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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犹豫刹那，踮着脚快步出去把人拦住，问明事由后独自回来，仍旧站在原先的位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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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德帝幽幽开口：“既然你彼时没杀他，那就算他命大，此时也不必再动手。留他一命，即刻遣回稷州。切记，勿教人发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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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，属下这就去办。”陆双楼终于能直起身，望向皇帝，“这次一定不会再有意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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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的目光锐利而深沉，“你办事不利，但还算忠心，朕也饶你一回，自去领三十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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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圣上隆恩！”陆双楼再次叩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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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德帝叫他平身，又朝中门唤了一句“过来吧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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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萍迅速用衣袖内侧擦去额汗，理了理领子，走到道台下行礼。然后捡起那柄麈尾放回，恭敬而又安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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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德帝指着他对陆双楼说：“日后有消息要回禀朕，就与他知个声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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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者似乎很是惊讶，张眼看向何萍。他认得御前的每一个人，却停顿片刻才抱拳致意，“何公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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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萍听见他姓名却不知如何称呼，谨慎地点头回礼，一面仔细记住他的身形样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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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德帝的视线扫过来，愈发威不可测，“这件事朕知、他知、你知，你可明白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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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岂不是总管也不知？何萍心头一跳，即道：“奴婢谨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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