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4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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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鸿锦道：“你说立契只是做个样子，不涉及银钱，可那姓陈的蛇头所招的供词和你完全相反。陛下，臣将此人还有一名被赎身的妇人带来了，可随时传唤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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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呈上契书之后就一直沉默，直到到现在才出声，常年不苟言笑的脸依然严肃非常，似乎对眼前的局面也有几分痛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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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德帝做了个手势，顺喜扬声道：“把人带上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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命令一层一层地传下去，如山雨欲来时先遣的狂风，响彻整座大殿。百官皆似感觉到了什么，等人证到场期间，殿内鸦雀无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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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今行忍不住回头，视线掠过忠义侯，对方也正看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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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相对望，他从那双眼中看出了惊疑不解与忍耐住的愤怒。他愣了一下，回转来低垂眉眼，握紧的五指稍微放松了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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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，两名禁军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布衣走进大殿，引导他们向皇帝行大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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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今行知道他们在此时发难，必定已经准备好了后手。然而在看到蛇头身边的妇人时，仍有刹那间的恍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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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张不再发黄的脸，那双眼窝很深的眼睛，在他参加春闱之前，曾遇见过对视过一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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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曾想，再见竟是在崇和殿上，他成了即将被对方指认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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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回神，贺鸿锦已然指着蛇头向皇帝与一众同僚介绍：“此人姓陈，是安化场镇场子的人，同贺今行签契约的另一方就是他。本官问你，你再回答一遍，你与贺今行结契时是否银货两讫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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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蛇头看起来面貌良好，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站在最前方的青年官员，而后缩头回答：“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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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否同契书上一样，他给你结了九百两银子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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