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49章

后，便起身去取。一看，却是一碗清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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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的有囚犯的牢房离他也有几间的距离，他看不到其他人的饭食是什么，也不欲作比，便折了折衣袖，把水端进来慢慢饮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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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狱吏们走完地牢折返，原地剩一只空碗。再看牢里的人，别说对他们破口大骂，甚至连一句抱怨都没有，安静得叫人不敢小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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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盒的狱吏将碗收拣回去的时候，又说：“小贺大人勿怪罪，我等也是照规矩行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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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今行盘坐如松，向他微微点头致意，便重新闭上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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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然人身受限，食难饱腹，不如省些力气多睡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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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不到半个时辰，又有新的狱吏下来，将牢门拍得“啪啪”响，连带门上的铁锁链“叮当”晃，在静谧的地牢里十分刺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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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贺大人，还清醒着不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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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今行才将浅眠便被吵醒，睁眼问：“可是要提审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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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方回答：“您这话说笑了。三更半夜的，衙门里的提刑官都回家歇着了，谁来审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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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今行便明白这只是让他不得安生的手段，揉了揉有些微钝痛的额侧，不再抱有休憩的幻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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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，每过两三刻便有狱吏下来唤他，确认他醒着。大约丑时轮换了新的狱吏，临早放饭的送来第二碗水之后，又换了三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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壁灯洒在过道的烛光一成不变，他记着狱吏的面孔和来叫他的次数，却渐渐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时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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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乎熬了很久，实则地牢之上，朝阳才将升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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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尘水这两日点卯后第一件事，就是去查阅刑狱司昨晚的值班日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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