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1章

冬小声跟他说：“盛环颂和大理寺的人都来过了，他还配合做了笔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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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前还赌气不肯好好治伤的青年，在得知他爹在朝会上自曝舞弊的事情之后，呆滞半晌，随即态度大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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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都知道了，也就是已经伤心过了。裴明悯张了张唇，不忍戳人伤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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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几步，晏尘水也听见了贺冬的话，尽量撑起上半身，说：“再不好也能撑到舞弊案结束。不过，明悯你不是回稷州了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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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方主动提起，裴明悯也不刻意遮掩，“为了我爷爷，前些日子又进京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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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老爷子为什么而死，晏尘水多少也明白几分，默了默，挪动身子用胳膊肘抵着矮几，向他拱手：“我先在这里替我爹向你口头道歉，现在不方便，等我好些了，再向你家负荆请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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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小心牵动伤口。”裴明悯已经不再想其中的关系，赶忙制止他，说：“你是你，你爹是你爹，晏大人为何要协助舞弊、是否被迫尚未可知。我不会迁怒于你，也不需要你向我道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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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对。”晏尘水却一改常态反驳他的话，按着他的手臂借了一把力，将矮几上自制的卷宗翻到某一页，推给他们看，“我知道我爹为什么会这么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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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一直在暗中追查这桩案子，有一次和今行一起到京郊寻找线索，遭到了漆吾卫的截杀。那回幸好有今行在，及时带着我逃走，不然我可能就没命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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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回家之后，我爹在家中等我，还做好了饭菜。我问他怎么那么早回来，他说公务永远做不完，所以干脆让自己休半天假偷个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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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尘水今日将这件事回忆了数十遍，到家之后的每一个细节都不断在他脑海中浮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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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当时还庆幸他没有发觉，之后暗中警惕了一阵子，没有再遭遇意外。我以为是我运气好，或者幕后之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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