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顺喜闭了闭眼,随即高度打起精神,注意着陛下的状态,预备随时喊人——做奴婢的生怕主子又被气出好歹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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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德帝却并未像他所害怕的那样怒气冲天,神态动作包括语气都没有太大变化,甚至可以称得上冷静地向陆潜辛呵斥了一句:“放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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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者不惧,纳头便拜,“臣有罪,辜负了陛下恩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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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德帝把最后一本账册摞好,大掌放上去按住,然后拍了又拍,“你和王氏,一定要如此不死不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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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潜辛抬头答:“日出虞渊,亦不能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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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德帝再次拍了拍账册,似在权衡。忽地转脸向身边内侍,把人吓一跳,却只是问,“王玡天到哪儿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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顺喜提着一口气还没落下,忙道:“奴婢这就去看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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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步出得大殿,何萍已回到廊下候命,王玡天负手站在殿门前,朝他拱手客气地称了一声“大总管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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顺喜侧身避过,只道:“王大人,陛下叫您进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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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玡天自然没有错过他的动作,不着痕迹地捻了捻指腹,按下心中疑窦,随其面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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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已过巳正,阳光大盛,从抱朴殿两侧大开的窗扇倾泻进殿中,将两边还在燃烧的灯烛压成几抹跃动的橘黄。两个小内侍拿着金剪将烛火依次剪灭,行走与动作悄无声息。陆潜辛跪在太阳照不到的地方,穿的红色官袍便也显得有些黯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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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殿最深处的御座,皇帝大马金刀地坐着,指尖把玩着那枚黄金浇筑的铜钱。御座两侧各一盏落地灯树还未熄灭,将钱币照耀出它本身就具有的颜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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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陆潜辛参你王氏,”未等王玡天行拜礼,明德帝伸出手先指着陆潜辛,然后平移向他,不带任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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