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9章

与他爹最快联系上的一条线断掉，却让他难以抑制地感到焦躁，不得不耗费更多的精力来保持冷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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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在翌日休沐，不需要上衙。王玡天在长生观泡了大半日，夜幕四合，老管家来请，主仆二人才去某家酒楼要了雅间吃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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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菜用过半，有人敲门而入，正是张厌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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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穿着一件远山紫的窄袖圆领长袍，戴一方儒巾，袍子巾子都发旧发白，就像一位寻常的勤俭老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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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生坐。”王玡天起身作请，双方入座，便开门见山：“为什么要阻拦我的人回雁回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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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厌深温和地说：“你之前不是问我，我能帮到你什么，这就是我帮你的第一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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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帮我？”王玡天笑了：“先生这是好赖不分，害我也说成帮我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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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厌深正色道：“我这是帮你效仿陆潜辛，大义灭亲，断尾求生，有何不对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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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玡天一把将刚端起的酒杯掼到桌上，“笃”地一声，酒液洒满他的虎口，“你疯了还是我疯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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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厌深轻轻摇头，“你们王氏何止兼田并地，就连南来北往的商路都要全部掌控在手中。四年前，柳氏商行曾运送一批木炭到松江，试图开拓生意，却被你们王氏族人联通地方官府搅黄，吃了一回闷亏，从此不再过燕山。当年的柳氏尚且如此，遑论其他小商人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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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皇帝之所以一直对你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有多少原因在于北方军，你应该清楚。可你爹这几年对雩关的供给，也是多有推脱大不如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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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人心不足蛇吞象到如此地步，岂有好活之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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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玡天已不再惊讶他从何得知这些消息，面无表情地回应：“雩关用钱之巨，你根本不了解。没有国库拨饷，岂是哪一路能养得起的。我爹不是不想给，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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