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85章

证明给朝廷和天下人看——我稷州裴氏代代清名，扰乱科举的疑罪，我裴氏不认。模棱两可的安抚，我裴涧不要。借祖宗恩荫避祸这种不孝且窝囊的事，我裴涧不屑，也不会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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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咬字不自觉重了些，然后极为自制地迅速平缓语气，“我在路上吃了些苦头，但我从没后悔过。事实也如我所坚信，舞弊案非我父亲裴孟檀主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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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到最后，声音轻如鸿毛，却令满座寂静，唯有霖雨如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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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，有人趁机说：“裴兄性情坚贞，为祖、父不惜己身，着实令在下敬仰。如此，更不能白费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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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是不忘劝他上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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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听我说完，好吗？”裴明悯打断，态度平和地注视插话的人，直到对方目光躲闪，才继续说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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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从我离开稷州那天算起，至今已有大半月。然而直到晏永贞自曝之后，我才得知舞弊案真相竟是如此。幕后主使是我根本没有想到过的人，我感到惊愕、愤怒，恨不得立刻跑到那两个人面前质问他们，为什么要陷害我父亲？但冷静下来，进一步了解事实之后，我渐渐打消了这种冲动的想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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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因为陛下已经下令，由兵部尚书盛大人和大理寺卿宋大人联合重审这个案子。我认可陛下的处置，相信这两位大人不会徇私，也相信朝廷会还我父亲一个清白。待真凶被宣判，天下人自然明白孰是孰非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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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“各位的好意，裴涧记在心中，在此谢过。但我来到荟芳馆，并不是为了向大家求援，而是想与大家切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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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，他看向提议由他起头写联名书的那一位，“荟芳馆文会乃士林盛事，我在进京的路上便听说此地文才汇聚，今日一瞧，果然名不虚传。不知哪位仁兄愿赏脸赐教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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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是“不知哪位”，目光却直直地盯着一个人，大家都看得出来，便一齐半恭维半撺掇那名士子出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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