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3章

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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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环颂还想再强调，但人家重伤方治，又给了态度，他脸皮再厚也不能真的硬赖着，只得耐心等一等，“我相信世子，有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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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人送走，贺冬再没别的事，也歇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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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横之搬了个凭几回到屋里，今行借他的臂膀与凭几做支撑，稍稍活动腿脚，再改为跪坐，肘倚凭几，终于松泛些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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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只有他二人，窗开一指，灯火两豆，闲幽静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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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无声飞逝，面对面相伴许久，今行才轻声说：“那道圣旨，我也知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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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横之闻言知意，可他不会反驳他。他想起那封随圣旨而来的文书末尾，“你给的那两句话，我收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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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把字句裁下来，夹在了随身常翻的兵书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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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论天涯咫尺，你我进退一体。”今行含笑将那句话复述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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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横之倾耳以听，此刻的心境，竟与当时在灵前读信时相差无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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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视一刻，今行敛去笑意，认真道：“我希望你去。是因为，没有任何人像你，让我盲目信任。其他可调用的将领，我都不放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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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气力不足，说得慢，声音也淡：“若非被逼至绝路，谁愿为贼为寇？如今三边安定，没有外患，这场内乱朝廷必胜无疑。军队调过去，五千人不够，一万人也不够，那就再往上添，两万、三万……兵员、粮草、伤亡、波及百姓，在军报上都只是数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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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禁军和州卫太久没有作战，我怕他们会错估形势，不顾军士性命，驱之如器械，造出许多无谓的牺牲；也怕他们为了完成朝廷的交代，会不惜百姓安危，或是滥杀无辜，逼良为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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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爱惜自己的部下，也爱惜不在自己驻地上的平民百姓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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