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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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跟他们说明白了，大帅肯定会理解我，就算按规矩罚，也没什么，不过是刷马、炊饭……”贺长期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段话，把话说尽了，还没拐到他想说的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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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性情本有些急躁，几年下来磨砺许多，这种时候再不激进，眼里反而透出几分忧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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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哥。”今行截住他的话，平和地说：“大哥不用觉得愧疚，或者说些什么抱歉的话。从小西山到这里，你已经帮了我很多，我永远记在心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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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长期也想对他说，不论你是谁，什么身份，我都把你亲兄弟看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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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哪儿有在亲兄弟面临危局之时，掉头远离的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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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渐渐地理解了殷侯的选择，越发地感到命运苛刻，人生难以如意。但是——这条路再苛刻再不尽兴，他也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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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行还不能伸直手臂，只能半抬手，握成拳，看向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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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祝大哥一路顺风，早日抵达仙慈关。也敬大哥，壮志能酬，山河不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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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长期仰头闭紧双眸，几息后缓缓睁开，也伸出手掌，握成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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仿若初见之时，拳头与拳头相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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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难言之意，皆在拳拳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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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行。”贺长期眼鼻都泛起微红。他终究忍不住开口，哪怕不能做出任何承诺，他也有期望要向对方许：“活着，活到我之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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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，我答应大哥。”今行坚定地说：“我会做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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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长期扯起嘴角，本想露出一点笑，却差点让眼泪掉下来，只得赶紧把脸转向窗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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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开到半扇，夜幕悄然围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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