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1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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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灵意没有及时回答，再酝酿一番，鼓起勇气说：“好吧，其实是祖父想来见你，但不知该以何等态度见你，也不知来见你是好是坏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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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行跟着他的话题走，等他说完，才应道：“现在不必来，免得扎人眼，教一些人把主意打到你们爷孙身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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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个道理我明白，所以才趁着宫宴登门。”谢灵意正正地看着他，眼中现出神采，“我此前也很犹豫该不该来这一趟，因为不知你的打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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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行与这位血亲相视片刻，扭头看向堂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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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灵意随之望去，只见两块匾相依高挂，一曰“生而好古”，二曰“化成天下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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牌匾下方是一幅字画，画卷底端虚挨着一条供案，供了一卷圣旨、一张木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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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写给读书人的匾。”今行说，“通政司暂借此地办公的时候，我第一次看见它们。我就想，我一定会一直读书，但不能一直只做读书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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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身体未痊愈，声如冷泉流沙，“做官，做世子，都是如此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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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落下，两人视线重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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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明白了。”谢灵意端起茶抿了一口，再放下，说：“自你我共事以来，我很赞同你在政事的主张，加上父母关系，也应该站在你这边。但是，在我初出仕途之时，是侯爷选择了我，给我庇护和提携。我不能背弃他，所以，我向你道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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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罢起身欲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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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行把住他一臂，说：“时间很重要，先来后到的区别我也有切身体会。不论我们是什么关系，你都是自由的，你没有必须选择我的义务，更不必因此有负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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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灵意握住他的手腕，缓慢但坚定地抽出自己的手，但没有再躬身，而是拱手相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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