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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恨自己的自私。
她本该一个人跳下壶江。
梅姑没有再说话,安静地坐在大儿子的衣冠冢旁边,直到天色逐渐暗下去,普照万物的日头将要西沉,她才回过神。
“瞧我,傻坐着忘了时间。让你一直陪着,害你无聊了。”梅姑对宋能靠说。
“这有什么,”宋能靠挠了挠头,“我也想来看看清焉哥。”
“走吧。”梅姑回望了一眼孤零零的墓碑,黯然下山。
若有朝一日小儿子彻底清醒过来,她一定把大儿子的坟迁走,离她更近一些,不让他再这样孤零零,只有山风杂草为伴。
扶薇急着回京,日夜不停地赶路。她本就身体不好,几日奔波下来,脸色苍白如纸。马车颠得她胸腹间难言的疼痛,好似刚刚中毒之后的那段日子。
这段时日在江南的调养,仿佛也随着离开江南,而不复存在。
一场暴雨,夜雨路难行。车队才不得不停下来,在驿站暂时小住一晚。
扶薇疲乏地倚在床头,嗓子针扎一样得疼,引得她不听地咳。
雪白的帕子上落下点点血迹。
扶薇慢慢擦去唇上沾的鲜血,合目静养。
蘸碧进来询问扶薇要不要用晚膳,遭到拒绝,扶薇仍是摇头。蘸碧再瞧扶薇神色,好似真的吃不下,也不好硬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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