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的讲述着一切,她也不明白她为何越说越起劲,从不谈论的事源源不断地从口中吐出。她出奇得兴奋,出奇得激动,甚至皮肤上都因为兴奋和激动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
她想要狂跑,也想要施展一套行云流水的剑招,她很饿,也很渴,身体中的所有欲望都在这片花海中复苏。更不要提内力,内力早早地回归,若她纵情起来,她可以直接过山崖,从这头到那头,从那头到这头,说不定还会和小白的尸骨相逢。
而小司没有一点声音,但他还活着。且能跟得上她的速度,燕山景每每回头,都能看到他平静的面容,就算在兜圈子,只要牵着他的手,就觉得安心。
她继续说着:“前任长歌长老是个令人胆寒的武疯子,他有个儿子,因为没天赋就差点被他掐死。而对我,我小时候只要偷懒,他就会一柄铁棍打我的大腿和胳膊,他说,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。最后他死在醉心一生的长歌剑上。我是他唯一的继承人。”
“我还没选继承人。他若泉下有知,恐怕会大怒吧,长歌剑就这么失传了。”
她轻蔑地笑了一声。显然她没有忘记武疯子的殴打,她平时总是淡漠从容,可如今,情感都如同丹樱花上的萤火般升腾起来,星星点点,缀成一整片花海萤海的爱恨。
师父……她很小的时候伏在师父的背上,师父身上总有老人独有的气味和药膏清凉的药味,雨后发了霉的味道,师父的剑撑起她在净山门的一片天。
她说起掌门师兄,一个可爱可敬的老头子,总是喋喋不休地说什么规矩章程,让她去履行上半年的公务,唠唠叨叨罗里吧嗦。
她说起观棋,她是师父的小孙女,沉默寡言,正直得像净山门的条条框框,温和得像一潭深水,小白说,他第一眼见到观棋就想跳进她的眼睛里游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