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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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。”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，攥着拳头道，“哪怕是权倾朝野的张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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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喜欢平宣坊的裴家！”陈宝香欣喜地开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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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知序一愣，缓缓抬头看向镜子里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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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宝香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美好的事情，颊上慢慢飞红，双眼却泛泛有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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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平宣坊裴家，裴如珩。”她道，“我心悦他很久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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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如珩，程槐立的外甥，在上京素有“小卫玠”的美名，其人少言寡语，不开口则矣，一开口便总不给人留情面，中进士至今还未曾任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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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知序很意外：“你居然认识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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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这样美貌的姑娘，认识两个公子哥有什么奇怪的。”她道，“不但认识，他对我也还挺有意思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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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说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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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宝香捧脸眨眼，娇羞不已地开始回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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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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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昏日暮，雾气四起，裴如珩坐在宴席之上，四周的人无一敢上前与他攀谈。她正巧路过，就被他一把就揽进了怀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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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闻到了他身上的书卷香气，也感受到了他坚实有力的胸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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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亦迷离眼，低头凑近问她名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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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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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等。”雾气被一把挥开，张知序实在费解地问，“大庭广众之下，他敢这样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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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打断我呀。”陈宝香不满地道，“这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一天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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