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旨

时瞧得还要久，神色晦暗不明，再开口时声音冷了几分：“四年前，吾听过你，林雨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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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终阖眼，像是回忆什么，在静默中慢慢道：“先帝夸过你的名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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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一出，林雨露心惊不已，染着蔻丹的指甲钻进掌心，一双杏眼惊颤，忙说：“臣妾从未见过先帝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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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天阙近应沾雨露，枳丛低岂碍鸾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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端坐主位的女人将檀木盒打开，里面是一道明黄圣旨，这道圣旨除了她与先帝，没有任何人知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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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十六岁刚入宫时，是一众秀女之中样貌最出众的，先帝对她的宠爱总比旁人多上几分。直到叁年后，第二批大选的秀女入了宫，一位小小的采女就如同如今跪在她面前的这位舒嫔一样，不到两年便被抬为莲妃。先帝许她频频留宿金銮殿、为她种了一园子的白梅、在她生病时推了早朝，若不是莲妃难产而死，这后位一定是她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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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绪回笼后，姜太后睁眼，重新看向林雨露，便总觉她与她相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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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将那道明黄抬在掌心，示意她上前来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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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雨露起身来拿这道圣旨，姜太后则看着她亲手将它慢慢打开，依稀想起了其中的内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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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有林氏女雨露，虽非钟鼎勋阀之裔，然禀性柔嘉，蕙质兰心。朕深察五皇子渊慕求之至诚，特允所请，待皇子渊嗣登大宝之日，即册林氏雨露为后，正位中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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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诏付贵妃姜氏密藏，待时而用，非渊继位，不得开视宣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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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封诏书，还是渊儿求娶不成后，吾为你所求。”她看见林雨露眼底的惊异与惶恐，慢慢将那句诗念了出来：“天阙近应沾雨露，枳丛低岂碍鸾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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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帝说，是个好名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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