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算盘珠已响过三巡。
“二百四十两!”程掌柜的声线发颤,紫檀算盘上归拢的银锭映着烛火,“刨去侯府挂账的,一共净赚二百四十两!”
店小二阿福正擦拭八仙桌,闻言失手打翻铜盆。
泼出的茶水在青砖地上蜿蜒,倒映出梁间新挂的走马灯。
那灯上画着珍珠落玉盘的图样,原是沈嘉岁昨夜亲手所绘。
“去醉仙楼要两桌席面。”沈嘉岁指尖点着账册,“烧鹅要皮脆的,再给姚墨姐弟添碗冰糖肘子。”她话音未落,后厨传来瓷碗碎裂声——姚锦失手摔了调羹,正蹲在地上捡瓷片,眼泪砸在青衫前襟。
姚墨攥着抹布的手指节发白。他想起上月饿极时,曾偷吃过醉仙楼泔水桶里的鸡骨头。
那骨头上沾着的油星,此刻竟化作眼前大小姐袖口熏的苏合香。
戌时的梆子声荡过朱雀大街。
沈嘉岁倚着门框看伙计们欢天喜地的,簇拥着往酒楼去,姚墨故意落在最后,将茶轩门槛擦得能照见人影。
……
暮色四合时,永定侯府的马车碾过青石板路。
沈嘉岁倚着软枕昏昏欲睡,发间累丝金凤钗勾住车帘流苏。
车辕停稳的瞬间,她掀帘瞧见府门前乌泱泱的人影——老侯爷拄着蟠龙杖立在最前头,母亲裴淑贞的翡翠禁步在灯笼下晃成碧波。
“我的儿!”裴淑贞伸手扶她下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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