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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忽传来环佩叮当,裴淑贞裹着满身脂粉香风风火火闯进来:“岁岁快瞧!”
对牌“啪”地拍在案几上,震得砚台里的朱砂溅出几点。沈嘉岁盯着“庆喜班”三个描金小字,喉头突然发紧:“娘把整个戏班都搬过来了?”
“四十三口人连带行头,全在咱家后院待命着呢!”裴淑贞捻着帕子拭根本不存在的泪,“这四千两银子花得值,上回他们唱《贞娘投江》,为娘足足哭湿三条帕子。”
沈嘉岁掐着掌心才没昏过去。
四千两雪花银,够茶轩卖三万杯奶茶——还得是加双份牛乳的。
“侯爷回府——”
通传声救了她。
沈文渊顶着满头柳絮进来,端起茶盏猛灌三口才道:“晁家那院子卖了二千六,银子全进了她那个吸血鬼哥嫂的腰包。”他袖口沾着墨渍,显是刚从衙门卷宗堆里扒出来。
“岳明书院束脩几何?”沈嘉岁指尖叩着戏牌金边。
“这个......“沈文渊挠得玉冠歪斜,“约莫二百两顶天。”
窗棂扑进只灰雀,恰巧落在戏本子上。
沈嘉岁盯着雀儿啄食朱砂,忽然想起原书中提及,晁恒中举后,在琼林宴上摔碎御赐琉璃盏的旧事——那会,他抖得筛糠似的,可不像个舍得花两千两读书的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