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虽穿着半旧的藏青长衫,脊背却挺得笔直:“京城不比清河,谨言慎行。”
沈嘉岁望着冯氏发间褪色的绢花,忽然记起原著里这妇人叉着腰骂大哥的场景。
自从外祖父驾鹤西去,外祖母亦因悲痛缠绵病榻,裴家的家政大权便落入了舅母之手。
她如夏日的蚊蝇般,频繁穿梭于侯府,贪得无厌地索取财物,永定侯府的几位主子对她宽容有加,慷慨施舍,对裴家的要求无不尽量满足,散财如土。
但好景不长,随着侯府的衰败,原主不幸身染重疾,大哥不惜铤而走险,私自逃离流放队伍,只希望能向裴家借得救命银两。
舅母却无动于衷,甚至冷嘲热讽,让大哥在绝望的边缘挣扎。
那日大雨滂沱,沈钧钰跪在裴府门前,冯氏把馊水泼在他伤口上,还是魏姨娘偷偷塞来两枚银镯子,让他拿去当了给原主买药。
可惜,原主病情已深,药物虽能稍缓痛苦,却无法挽回生命的逝去,终究未能逃脱死神的魔爪,不久便撒手人寰。
“舅母这簪花样式倒是别致。”沈嘉岁突然开口。
冯氏头上那支铜簪分明是前年侯府送的年礼,如今镀金都剥落了。
冯氏干笑两声,慌忙用帕子遮住簪头。那边裴淑贞正拉着兄长裴雍鹤抹眼泪:“怎的瘦成这样?信上不是说要补个县丞来着?”
“快别提了。”裴雍鹤搓着手苦笑,“候补三年,光打点就花了二百两。”说着偷瞄永定侯的马车,“姐夫如今管着御马监,能不能开个后门?”
沈文渊正指挥小厮搬行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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