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来摸摸她额头:“哪儿不舒服?”
有一次她手指磕破,流了一点血,哥哥便拉着她的手吹了吹,还给她抹了药膏,说:“怎么这么不小心。”
又尔心里发热,尾巴一圈一圈地缠在对方的膝上。
哥哥真的很喜欢她吧?又尔这么想着,像捡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。
狐狸好开心。
东院没有多少喧嚣。
日子像一碗慢炖的汤,暖暖地熬着。
可人一旦开始过上好日子,身上的骨头就会开始一根一根地松动下来。
——骨头一松动,人就容易生病。
住进来还没多少日子的夜里,狐狸发热了。
又尔在榻上辗转,一会儿觉得热,一会儿觉得冷,额头湿漉漉的冒着汗,眼神开始发飘。
她以前从不生病。
不是身体好,而是没资格生病。
在破旧的小院子里,生病是一种耽误活命的错。
没人会替她擦汗,端药。
如今,在这干净被褥、松软枕头里,她竟然发热了。
像一朵冰雪缝里偷生的梅,到了真正能阳光照的日子,却先枯了。
傍晚,裴璟推处理完事务踏进东院门,问起又尔今日的状况,侍卫汇报到最后,默默添了句“姑娘不太精神”。
裴璟起初不以为意。
等踏进屋,摸到狐狸额头那股烫人的热气时,神色才沉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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