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三百三十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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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姨娘……”

“我只是一直惦念着你。”顾姨娘握住颜子衿的手，眼里不知何时噙了泪，“上一次见你还是……还是扶灵那个时候，明明这么小一个孩子，孝衣裹在你身上差一点拖在地上，那会儿我抱着你，想着你好歹哭一哭心里好过些，可你甚至连泪水都不曾掉一点，瞧着让人实在心疼。”

“那会儿……那会儿哪儿敢哭呀……”颜子衿笑着笑着，一低头，泪水却落在桌上，“我当时怕极了，怕这么一哭，就把爹爹的魂给哭走了。”

“老爷若是在天之灵见你如今长得这般亭亭玉立，心里想必欣慰不少。”

“若爹爹还在，说不定还会说我瘦条条的，不许随他出门游玩呢。”颜子衿笑道。

“老爷那样疼你，怎么会舍得这样说话。”

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，如今颜子衿已经及笄，自然兜兜转转又提到婚事上来，听得顾姨娘问起，颜子衿顿时有些不自在，只说着如今还在相看人家，秦夫人还没看上心仪的。

“诶，我记得夫人之前回临湖，曾与我提过一次，据说是少爷手下，一个姓乔的将军。”

“啊……母亲怎么没与我说起？”

“不过是夫人与我闲谈时候说的，她说以前就提过，只是那时你还小，而也不认识对方，就这么不了了之。可我听夫人说，后来你也与这位乔将军认识了，他还救过你一回，所以夫人觉得比起盲婚哑嫁，不如瞧一个熟悉的人家，”顾姨娘将热好的瓷瓮夹起放到颜子衿面前，“给，你小时候喜欢吃的冰糖梨子。夫人考虑的是，那乔将军看着稳重，生得也好，人也有出息，靠自个儿本事进的皓羽营，如今还在少爷手下当了副将，手里又有军功，比起那些纨绔哥儿好多了；论门第或许有些弱，比不上如今的颜家，虽不如京中其他家，但算不上太过低嫁，有你哥哥在，不至于高嫁了受婆家委屈时无人做主；而且他家中只有老家的兄嫂，不用远嫁，你能留在京中也好时时回家看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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