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见君子（重生） 第159节

淬炼出的东西，让人不敢直视，无法靠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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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方的人影已经消失在一片苍翠之后，后头几人还愣愣目视空无一人的小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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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是咱们的郡马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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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，那是射杀草原狼王的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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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我们大周的靖北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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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同北地捷报到达京城的，还有朝廷的封赏，大周有了第一个异姓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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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阵风过，小径安静，草木轻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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犹怔愣的守卫愣愣抬手，然后抬头看向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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啪嗒一声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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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确定了，是雨点子，砸在他的鼻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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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晋步子很大，转过一片苍翠，继续向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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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次次挥起的长刀，溅落的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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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数鲜活的生命甚至来不及呼喊一声，就沦为地上残破的尸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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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蹄冷漠地踏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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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晋向前，无数个瞬间，他都不太确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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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人间，到底是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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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到底还存在与否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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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为苍生而战，可当一次次面无表情地杀戮之后，他会淡忘苍生的模样。驱动他的，只有挥刀，毁灭。向前，活下来。不再有具体的人，就如同此时，他明明走在草木青石之中，可他又似乎游离在它们之外。如果不努力提醒自己，他感觉自己好像滑过这一切。草木与他，很难说，到底哪一个，并不存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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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如同亡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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