．即便她的故乡没有花海。

他拿起那叠纸最上面一张，是他期末考拿了全校第一名的成绩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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纸张皱巴巴的，还被人撕碎。如今却被拼回原来的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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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绩单背后歪七扭八写着：「我最优秀的儿子，妈妈永远爱你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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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……妈妈，你真傻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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焦浊又楞神望着窗外好久，直到夕阳将被吞没，夜幕低垂，他仍然獃坐着。他的眼泪不掉了，但是神情始终木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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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脏有块属于母亲的位置，一瞬间坍塌，土崩瓦解将他掩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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焦父并没有替母亲处理后事，而母亲此时被装在一个小罈子，同样的被放在他一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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罐子里的母亲好安静、好安静，好似现在的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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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母亲的遗书，焦浊捏得纸张都皱了，指节都因为用力泛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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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却仍不肯松开那张纸，那是母亲最后的哀鸣，也是她一生最后的輓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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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无声地喊着：母亲、母亲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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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母亲已经走得太远了，再听不见啦，他再也追不上母亲的步伐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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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大抵是失望了吧。所以才选择离开他，离开这个使她窒息的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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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是双向的感受，疼痛同样也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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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他感到痛苦的时候，母亲也在痛苦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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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能做成那个赖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孩子；母亲同样也没能拥有让她骄傲的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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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是他误会了。母亲在徐砚青来的之前，都觉得焦浊是个令自己骄傲的孩子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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