够多宝阁上的青铜爵。这爵是前朝遗物,爵身盘着条栩栩如生的螭龙。小皇子的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青铜,忽然被阳光刺得眯起眼——鎏金蟠龙柱上的夜明珠照得他胎记发烫,那片龙鳞状的朱砂印此刻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。
“殿下当心烫着!“老太监福安捧着冰蚕丝帕子跑来。那些宫女们私下都说,小皇子的龙纹遇月圆之夜会微微蠕动。上个月十五,守夜的秋菊就亲眼看见那片胎记在月光下泛出金光,吓得打翻了琉璃灯。
木泷权却不以为意。他正忙着用青铜爵舀太液池的水,要学父皇祭天时的模样。九旒冕太重,他就把母后的珍珠额链挂在发髻上,玄色礼服拖在地上沾了泥也不管。小顺子跪着给他整理衣摆时,发现小主子脚踝上不知何时多了道淡金色的环纹——像被什么无形之物轻轻箍住似的。
“这是龙气。“老太傅摸着胡子说。那日他来讲《山海经》,小皇子竟能指出“应龙处南极“的注释有误。老学士颤抖着翻开秘府藏书,果然在蚩尤残简上找到“应龙潜北海“的记载。
雨季来临时,木泷权总爱趴在琉璃窗上看雨。雨丝穿过蟠龙柱的间隙,在白玉地面上敲出编钟般的清响。他的胎记在潮湿的空气里愈发鲜艳,有时宫女们会看见水汽在小皇子周围形成淡淡的龙形雾气。
七岁生辰那日,番邦进贡了只会说人言的绿鹦鹉。木泷权喂它吃松子时,鹦鹉突然扑棱着翅膀喊:“真龙!真龙!“惊得满殿宫人跪伏在地。小皇子却笑着把鸟笼打开,看那翠羽的鸟儿飞向雨后的彩虹。
夜里掌灯时分,木泷权常溜进藏书阁。他的小靴子踩在千年紫檀木板上,发出空空的回响。那些竹简、绢书、羊皮卷,他只要摸过就能记住。有天他无意中翻到本《拾遗记》,其中“始皇遇海龙君“的段落突然在他指尖燃烧起来,灰烬落地竟组成了新的文字——正是他胎记的形状。
最奇的是那年冬至。按例皇子要随驾祭天,木泷权穿着厚重的礼服站在雪地里,呵出的白气在空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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