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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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那么厌恶那个家族，厌恶到逃离后，马上就改掉了自己与纯的名字——那些没有一点人性，只是代表着一个好用的工具的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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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那么讨厌，那么恨的，却差点也要成为自己最恨的那种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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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，真正见到休时，她被喜悦与纠结冲昏了头脑，没能意识到那一瞬的不自在感究竟出自哪里，又指向了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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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她向袁庆平透露了消息，看着他们紧急变更了计划，看着他们在凌晨的据点振臂高呼，看着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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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，他们的口型里，作出了“人形”二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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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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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啊，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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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突然醒悟，全身发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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休能够变成人，可以正常交流，有情绪，能思考，甚至……甚至还有喜欢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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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那是化形出来的模样，可是那也与她认知中的“野兽”截然不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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取心头血的话，就相当于，要杀了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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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脑内的景象从倒地的庞然大物，变作一个并不比普通人强大多少的人形身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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枪矛摄取的不是厚实鳞片下属于龙的心脏，而是刺穿了人类脆弱的胸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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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……就像那时，她闯入地下室时，那群恶魔正要对纯所做的那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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幻象在她眼前不合时宜地蔓延，晃动的视角是正在跌跌撞撞地下楼梯，推开门时一脚踩进去，才后知后觉自己的鞋底一片粘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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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花的视线抬高，不知所措地在并不算大的地下室里晃动，大脑本能地避开了最重要，但也是最有可能导致她崩溃的那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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