踢了他一脚,却也没说什么了,闭上眼强迫自己睡着,似乎只要当这事是幻觉,那就能这么过去了。
他做了一晚上噩梦,梦见有人在厨房里剁肉馅,不知道是什么肉,但他能肯定那些肉没有处理好,血都没有放干净,血刺啦胡溅了一厨房。大刀砍在砧板上,声音一下接着一下,在梦里都很清楚,就像在耳边响起一般……
这个比喻一出现在包工头的脑海里,他越发觉得这个形容是正确的。他猛然睁开眼,一把菜刀便贴着鼻尖剁了下来,沾着血,碎肉屑溅在他的脸上,似乎还是温热的。他感觉不到他的身子,没有手脚,也感觉不到呼吸时胸口的起伏……
他只剩了一颗头在砧板上,他死了……这念头一起,他的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起来,他拼命仰头呼吸着,可是死人是不能呼吸的,他呼吸不了……这种感觉太真实了,不像濒死,反而更像一个死人的臆想。
“啪!”
“哎哟!谁打我呢?谁?”
队里一个工友的声音响了起来,包工头一瞬间感觉到了自己鲜活的肺,它还在尽责运转着,但胸口的疼痛更加令人难以忽略。
包工头睁开眼,看见阿乐蹲在他的头前方,低着头看他,包工头了然,刚才把人叫醒的那一巴掌肯定也是出自他手了。包工头一把掀开工友还压在他身上的重担,坐起来大骂道:“晚上睡觉这么不老实还睡我边上?孙国,你他妈不是睡我边上的吗?”
正在刷牙的国哥一脸无辜地探进一颗头来:“说什么呢,我一直睡在中间啊。”
包工头觉得自己太阳穴跳得和心脏一个频率,脑子有些涨涨的,他迟疑地问道:“你说什么?”
“我说,我是睡中间的,这么多人都给我作证呢。”国哥挥一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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