胸口闷得发疼。
梁九功垂手立在殿外,透过半掩的殿门悄悄往里瞧,见康熙神色沉郁地守在榻边,而太子殿下蜷在锦被里,单薄得几乎瞧不见身形,心里也跟着揪了起来。
“太子殿下本该是最肆意张扬的……”他低叹一声,摇了摇头。
他忍不住想着——若是太子殿下身子如常人一般康健,那该是怎样的光景?
那必定是紫禁城里最耀眼的少年郎。骑射场上,他该挽着雕弓纵马飞驰,箭矢破空时衣袂翻飞,惹得满场喝彩;
文华殿中,他该执笔挥毫,字迹如行云流水,谈笑间便能与翰林学士论经辩史。
他会像皇上年轻时那般,带着一身锐气与骄傲,在春狩时亲手射下第一只鸿雁,在朝会上侃侃而谈时,连那些老成持重的臣子都要暗暗叹服。
可现实中的太子殿下,此刻却躺在层层锦衾间,连呼吸都轻得像是随时会断的丝线。
他望着殿内摇曳的烛火,恍惚间似乎看见两个影子重叠在一起——一个是如今缠绵病榻、形销骨立的储君,另一个,却是他想象中那个鲜衣怒马、意气风发的少年郎。
“不该是这样的……”梁九功喃喃自语,浑浊的眼中泛起一层水雾。
“不该……”
他伺候了康熙半辈子,亲眼看着陛下如何把那个孱弱的小婴儿,一点一点养成如今风姿卓绝的太子爷。
可天命最是弄人,偏教那九重宫阙最矜贵的储君,配了具琉璃般脆弱的躯壳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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