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这时,管家小心翼翼地在门外禀报:“老爷,佟国维佟大人府上送来请帖,邀您过府赏春……”
王大人像被蝎子蜇了似的跳起来:“不去!就说我病了!重病!下不了床!”
他喘着粗气对李大人说,“还敢跟佟家扯上关系?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?太子收拾完佟家,下一个指不定是谁呢!”
李大人深以为然地点点头,愁容满面:“如今这日子,真是没法过了。升迁无望,财路断了,连喝口凉水都塞牙!”
两人再次陷入沉默,只剩下算盘珠子无精打采的声响和窗外聒噪的春鸟啼鸣。
过了许久,王大人长叹一声,那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悔恨:“唉……当初真是猪油蒙了心啊!东宫再怎么样也是东宫,咱们怎么就……怎么就鬼迷心窍,以为能换个灶头烧香呢?”
李大人望着窗外抽芽的柳条,眼神空洞:“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?这春天是来了,可咱们的冬天……怕是刚开始啊。往后这日子,夹起尾巴做人吧,只求太子爷……高抬贵手,给条活路……”
他们的对话,在京城的许多高门深院里,以不同的版本,在不同的“王大人”、“李大人”之间重复着。
没有人敢明说是太子出手,但每个人都心知肚明,这春风里裹挟着的,是彻骨的寒意和无声的警告。
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——除了他们这些曾经摇摆不定、甚至暗中下注的人。
东宫的病好了,他们的“好日子”,却到头了。
*
毓庆宫里,胤礽正悠闲地喂着廊下的画眉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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