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他一言不发,只将一个牛皮纸信封,轻轻放在了哗啦作响的麻将桌上。
“啪嗒。”
信封落下的声音不大,却让整个牌桌的喧嚣瞬间凝固了。
长舌彪不耐烦地抬起头,一看见豹哥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,心口莫名其妙地就是一跳。
他骂骂咧咧地扯开信封。
里面没钱,只有几张薄薄的照片。
第一张,是他深夜在桑塔纳轿车里,对着一只递钱的手点头哈腰的侧脸,拍得清清楚楚。
第二张,是他去年倒卖假冒伪劣布料,被人堵住后,亲手写下的那张缺斤少两的欠条。
第三张,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抱着个奶娃,正从一栋破败的筒子楼里走出来,那正是他瞒着家里婆娘在外面养的相好。
长舌彪脸上那点酒色和吹牛吹出来的红光,“唰”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,比桌上的白板还白。
豆大的冷汗从他油腻的额角滚下来,滴在照片上,洇开了一小片模糊。
“你……你们他妈的想干啥?”
他的声音抖得像筛糠。
豹哥缓缓俯下身,滚烫的气息几乎喷在长舌彪的耳廓上。
“赵阿婆让我给你送碗凉茶,她说你最近火气太旺,嘴太碎,容易上火。”
声音里的温度,比冰碴子还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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