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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天,天上下着蒙蒙细雨,五家上百人,二十多辆马车穿梭着春雨中缓缓出城。令人心寒的是,往昔那些与他们交好,或受过他们恩惠的人,竟无一人给他们送行。
黄昆瑞脸色铁青,很是不忿:“桑棋当初入京赶考,盘缠被偷,还是胡兄接济他,他高中之后,想留在京中也是走的胡兄的关系,如今竟连送都不肯送我们,真够薄情,我算是看清了他。”
不愿辞官还能理解,毕竟高中不易,做官不易。
这事不能强求。
可他们七人素来交好,往昔大家也没少帮他的忙,但他们五家离开,他竟连面都没露一下,实在令人寒心。
胡潜也有些失望,但可能是他知道,自己去奔赴的未来并不比留在京城差,所以倒不如黄昆瑞四人那么愤怒。
“罢了,道不同不相为谋。他既跟咱们不是一路人,早日看清也好。”
话是这样说,黄昆瑞心情还是很不好。
胡潜笑着招呼他:“来来来,昆瑞咱们好久没下棋了,不如在这路上手谈一局。”
尚书府,管家跟戈箫汇报了这情况。
戈箫背着手:“真走了?他可真舍得。”
戈箫以己度人,还以为胡潜是在跟他置气,没想到这人竟还这么有“骨气”,可惜这年月最不值钱的就是骨气。
管家笑呵呵地说:“灰溜溜走的,下着雨,没一个人送他,可见他人缘有多差。他以为带走四个不怎么样的官员能对大人造成什么影响,好笑,不过是几个成不了事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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