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

单论对她，秦哲一向是以礼相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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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镜抬起左手，右手指着表盘：“陪你坐在这里一个小时是我的极限，已经过了二十分钟，你还有四十分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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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安镜左手缠着纱布，秦哲紧张地问：“你的手怎么了？受伤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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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与你无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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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下的二胡和戏腔戛然而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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紧跟着是一道男子粗犷的大喊声：“给爷来一段喜庆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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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镜推开窗，小姑娘蹲在台上右手捂着额头，原本坐在凳子上的老爷爷，也屈身在她旁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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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收了钱，还不赶紧给爷唱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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寻声望去，对面的包房里探出一颗脑袋。秦哲率先认出那人：“是马记当铺的马六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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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门进来三个女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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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在后面穿旗袍的一人来到戏台子前，摸了摸小姑娘的头，对她说了什么，拿开她捂着的手，吹了吹她的额头，又捡起地上的几块大洋，交到老爷爷手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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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姑娘站起身，拿袖子抹掉眼泪，冲女人感激地笑了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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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人被丫头扶着上楼，戏声也再度响起。对比方才哀惋沉重的调子，节奏上的确紧凑欢快了很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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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不是蔚家的大小姐吗？”秦哲认得蔚兰茵，曾跟她的夫家有过两三回生意上的往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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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跟在她后面的，应该就是被蔚老爷子藏着掖着极少露面，还差点成了你弟媳的蔚家二小姐——蔚音瑕了吧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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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方向，她姐妹二人似乎是进了马六爷的包房。呵，有意思。谁人不知他马六爷好色成性，臭名昭著，家里都妻妾成群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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