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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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磊想起当时的情形，动了动下巴，声音更低了：“他是……一路杀进去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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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论是实验体，还是武装护卫，001都没有手下留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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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个时候，这里是地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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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束缚在笼中的野兽们第一次解开项圈，却清晰意识到——释放并不意味着自由，因为自由太过沉重昂贵，对标着放弃、亦或者死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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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九安沉默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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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磊低着头，像是自说自话似的，没看周林，也没看乔九安，零碎又混乱地说了几句，之后停顿了很久，语速才放缓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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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016提出精神体剥离手术时，几乎所有的实验体都想要杀了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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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精神体是什么？那是我们的力量，我们的武器，我们的依仗，是……我们自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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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磊的声音很低，但房间里的几人却都听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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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坐在集装箱上的灰砾低头搅动自己的手指，掩饰泛红的眼眶。他的身体被定格在最渴望亲情的年龄，激发的精神体也是最紧密团结的鬣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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柔茵垂在身后的，编得结实滑亮像是长鞭一样的头发轻触腰间，黑白交织的颜色像极了当时在研究中心那条被猛兽忌惮的银环毒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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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年背靠在门边，双臂抱胸，凝视地板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幽幽反射着光，像极了埋伏在阴影中，试图一击必杀的花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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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苍紧闭着双眼，想起无数个和精神体灰狼依靠的狼狈夜晚，想起那只毛茸茸又温暖的，绝不会背叛的陪伴，手指悬在光屏上迟迟没能点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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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不再是什么实验了，这是遗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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