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章

;玄桑的手轻轻放在她的头顶揉了揉，他仿佛还沉浸在那些回忆中，目光远远地看向那些坟冢，好像又见到了曾经那些鲜活的面孔站在远处微微笑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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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说这些，并不是要为你开脱，只是想要你知道，你并不是一个那么坏的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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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从始至终，我、我们，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，这是我们共同的选择，你不要怪自己了，好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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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话语像是载着比山更沉的重量，压得殷禾的背脊都弯了下去，她的头越来越低，最终埋在了老人的手掌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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嚎啕大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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胸口处像是被一把大锤不断地砸下，痛得她几乎整个人都要蜷缩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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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掌的温热承接了她的泪水，一寸寸染湿了玄桑的掌心，他轻轻拍着殷禾的背，苍老布满皱纹的手一下下地，安抚着她几乎崩溃的情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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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师尊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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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我没有家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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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该怎么办……师尊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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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，风烛残年的老人的声音却越来越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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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禾……帮师尊最后一个忙，若是可以……去羽山……将她带……走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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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桑的声音被夜风吹远，渐渐地低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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察觉到玄桑拍打的动作渐渐轻了下来，她抬起肿如核桃的一双眼，竟然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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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桑轻闭着双眼，面上带着一丝释然的微笑，像是只为了等待她回来的这一天，向她交代这许多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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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口气松了，便再也没提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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